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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5/7 19:11:00

前言

罗马波斯战争的时空范围涵盖公元前1世纪至7世纪西亚和东地中海地区,涉及的行为体主要包括罗马—拜占庭帝国和帕提亚—萨珊帝国以及高加索、两河流域、阿拉伯半岛和东非地区诸部落和王国,再加上欧亚草原诸游牧部落和帝国。

罗马共和国—帕提亚帝国阶段是罗马波斯战争的第一阶段,起于公元前66年双方围绕缓冲国归属爆发冲突,正式结束于公元前20年屋大维与帕提亚媾和,主要涉及双方三大战事:

公元前55-前53年的克拉苏东征帕提亚、公元前40-前38年帕克如斯西征罗马和公元前36年的安东尼东征帕提亚。此阶段的主要史料是涉及晚期罗马共和时代的古典史料。记载晚期罗马共和时代的古典史料主要包括阿庇安的《罗马史》、斯特拉波的《地理学》、老普林尼(PlinytheElder,23-79年)的《自然史》、狄奥多罗的《历史集成》以及查士丁的《腓力史摘要》。

阿庇安是早期罗马帝国时代的历史学家,出生于埃及亚历山大里亚,其代表作《罗马史》中的第十二卷是了解公元前1世纪罗马共和国经略东方过程的重要史料,详细交代了米特里达梯战争的起因、经过、结局以及庞培整顿罗马东方诸附庸国和行省地区的始末,因此也是了解公元前1世纪近东地区罗马—帕提亚两极格局形成背景的关键史料;

斯特拉波和老普林尼分别是共和晚期至帝制初年以及早期帝国时代的学者,其代表作《地理学》和《自然史》虽然是地理学和博物学著作,但其中包含了大量共和晚期和早期帝国时代西亚和东地中海地区的政治沿革、历史变迁、山川地理、文化风俗等史地信息,尤其是斯特拉波的《地理学》对罗马东地中海诸行省、附庸国、部落、东方帕提亚帝国、阿拉伯半岛和印度地区有着详尽的记载。由于斯特拉波本人出生于小亚细亚本都的阿玛西亚,因此《地理学》中对罗马帝国时期小亚细亚诸行省和高加索诸王国和部落的地理形势、行政沿革、文化风貌的记载可信度最高。

总而言之,斯特拉波的《地理学》和老普林尼的《自然史》为我们研究共和晚期和早期帝国时代罗马东方和西亚地区的历史地理提供了珍贵的一手资料。

另外,共和晚期希腊史家狄奥多罗的著作《历史集成》和2世纪罗马史家查士丁的《腓力史摘要》是了解早期帕提亚帝国历史的重要史料,有助于还原帕提亚帝国从里海东南小国发展为西亚大帝国的历史进程。

另外,必须提到的是帝国时期的希腊传记作家普鲁塔克(Plutarch,46-年)的《希腊罗马名人平行列传》,该著作中关于苏拉、卢库鲁斯、克拉苏、庞培、凯撒、安东尼、西塞罗等晚期共和时代重要政治军事人物的传记是了解这一阶段罗马波斯战争中克拉苏东征和安东尼东征两大战事前因后果的重要资料。公元前40-38年的帕克如斯西征与同时期罗马共和国内战密不可分,因此阿庇安的《内战史》也是了解帕克如斯西征始末的重要资料。

公元前27年屋大维建立元首制,晚期罗马共和国正式过渡为罗马帝国。公元前20年屋大维以外交手段使罗马与帕提亚达成和解,也标志着晚期罗马共和国与帕提亚的战争告一段落。

进入1世纪后的早期罗马帝国—帕提亚帝国阶段是罗马波斯战争的第二阶段,起于公元初年双方对亚美尼亚王位候选人的争夺,终于公元年罗马皇帝马克里努斯与帕提亚君主阿塔巴努斯五世媾和,主要涉及双方五大战事:

公元58-63年的亚美尼亚战争、公元-年的图拉真皇帝发动的帕提亚战争、公元-年的罗马皇帝马可·奥勒留的副帝维鲁斯指挥的帕提亚战争、公元-年塞维鲁皇帝发动的帕提亚战争和公元-年卡拉卡拉皇帝发动的帕提亚战争。

此阶段的主要史料是早期帝国时代的古典史料,最重要的当属罗马史家塔西佗的《编年史》、《历史》和狄奥·卡西乌斯的《罗马史》。塔西佗的《编年史》包括公元14-68年间朱里亚·克劳迪王朝的提比略、卡里古拉、克劳迪和尼禄四帝时期的历史,是了解公元1世纪罗马—帕提亚关系、亚美尼亚问题演变和公元58-63年亚美尼亚战争的重要史料;塔西佗的《历史》涵盖公元69-96年弗拉维王朝诸帝的历史,此期间罗马—帕提亚双方未有战事,但这一时期是罗马帝国重整东部各行省和附庸国的关键期,而《历史》提供了该时期罗马帝国东方诸行省和附庸国建制、废立和沿革的主要信息。

继塔西佗之后,罗马帝国直至3世纪初的主要史料来源是狄奥·卡西乌斯的《罗马史》和安条克的赫罗狄安的《马克·奥勒留去世至戈尔迪安三世继位的罗马帝国史》。狄奥·卡西乌斯的《罗马史》对公元-年图拉真东征、公元-年维鲁斯东征和公元-年塞维鲁东征的记载较为详细可靠。

但狄奥·卡西乌斯《罗马史》对公元-年卡拉卡拉东征经过的记载,尤其是公元年尼西比斯战役的细节存在较多缺失,因此必须同时借助罗马史家赫罗狄安的《罗马帝国史》,而后者是了解-年间罗马帝国历史的重要史料,其中就包括卡拉卡拉东征和尼西比斯战役的具体过程。

塔西佗和狄奥·卡西乌斯均为罗马元老出身的古典史家,其史观代表了罗马帝国贵族阶层的立场,其作品中对罗马皇帝政策的批判态度和记述东方国家历史的倾向需要客观对待。关于赫罗狄安的籍贯,后世学者推测可能为埃及的亚历山大里亚或叙利亚的安条克,但两种观点均不能完全令人信服,但基本可以肯定他出生在帝国东部地区。

后世学者也指出赫罗狄安的《罗马帝国史》在描述年塞维鲁东征帕提亚时期历史时有许多错讹之处,因此在使用该作品时需和狄奥·卡西乌斯的《罗马史》相对照;最后,是关于1-2世纪东西方贸易和环境史的史料。

这些史料对了解罗马帝国对东方商路的探索历程以及罗马波斯战争所涉及的生态史、环境史和医疗史研究极为重要,其中核心议题是1-2世纪罗马帝国的印度洋贸易情况和马克·奥勒留时期席卷罗马帝国全境的“安东尼瘟疫”:

结语

早期帝国时代罗马与东方的贸易以及海上丝绸之路的情况,除参考斯特拉波的《地理学》以及老普林尼的《自然史》外,还须参考2世纪匿名希腊作家(后世学者推测可能是阿里安)的《红海周航纪》;而关于公元-年维鲁斯东征帕提亚引发的“安东尼瘟疫”的情况,须参考2世纪罗马医学家盖伦的《著作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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